“你会玩枪吗？”米哈伊尔看向餐桌对面正在开菜单的苏妤曦，问。
“呃，会玩的标准是什么。”苏妤曦尴尬地笑了笑，她想起几天前自己在行政楼顶那惊险的一幕，不由得背脊发凉。
“打得准啊。”米哈伊尔双手作据枪的姿势，将想象中的枪口对着窗外，说，“我用AK47能打中一百多米外挂在树上的硬币。”
“也是厉害。”苏妤曦赞叹道。
米哈伊尔转来埃德圣里克学院也有几天了，苏妤曦跟他玩得比较好，平时在学习上互相交流，中午放学后便一起去餐厅吃饭，米哈伊尔向学生会提交了申请书，申请加入学生会，他向副会长艾薇出卖了自己的微笑，然后这个花**副会长就毫不犹豫地批了，威斯克的态度倒是很随意，他基本上不管学生会的事务，只是沉迷于学习和打篮球，学生会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两个副会长——艾薇和德克林以及各部部长打理。
米哈伊尔一进入学生会就得到了特别好的待遇，空出来的组织部副部长职务一直是很多人竞争的对象，艾薇直接把米哈伊尔升任组织部副部长，德克林也表示同意，他始终拥护艾薇的决定，据说他在追艾薇，而艾薇似乎也有些想顺从的意思，按照她的话来说，“还要看他的表现呢”。
苏妤曦完成点餐，将菜单放在桌上，左手托着下巴，看向窗外，现在窗外下着小雨，天阴沉沉的，餐厅在五十二层，有很多大学生出入，这边靠近埃德圣里克学院的大学部和宿舍区，大学部的景色很美，道路两旁种着枫树，现在已是一片火红，教学楼被绿地包围，春天的时候那万花盛开的美景让人陶醉，苏妤曦也常常行走在枫树大道上，欣赏这里的景色，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即兴作诗在校刊上发表。
苏妤曦感觉她看到威斯克的时候没有以前那种春心荡漾的感觉了，虽然心中还是有一丝的波动，但那不过只是一颗沙粒落在平静水面上形成的涟漪，很快就会恢复平静，可能是那天Frost伪装成威斯克戏弄她的缘故吧，亦或是米哈伊尔的缘故，总之，她对威斯克的感觉淡了很多，陈筱雨在她面前故意说威斯克怎么怎么样苏妤曦也不会脸红了，只是对她淡淡一笑，继而聊下一个话题。
“你看过《终结者》吗？”米哈伊尔问。
“看过啊，我哥拉我一起看的。”苏妤曦回答。
“有没有想过如果哪一天人工智能系统出现自我意识然后叛变人类，向全球发射核弹。”米哈伊尔微笑着说，“那一天到来的时候，人类该怎么办。”
“还能怎么办？像约翰•康纳带领反抗军对抗天网那样对抗人工智能呗。”苏妤曦歪着脑袋，说，“放心吧，乌托邦的人工智能系统唯有∑OS，而∑OS则受救世主西格玛的控制，不会失控的啦。”
“嗯嗯，我知道我知道，我说的是如果啦。”米哈伊尔点了点头，说，“这个系列的电影是在灾难前拍的，那个时代的人对人工智能有很大的畏惧感。”
“说实话我蛮喜欢这个系列的，施瓦辛格演技特别棒，身材又特别好。”苏妤曦说。
“你喜欢三角肌的男生？”米哈伊尔笑着问。
“是啊，感觉站在练三角肌的男生旁边会特别有安全感。”苏妤曦说着，纤细的手指在黄花梨桌面上画着三角的图案，看向米哈伊尔放在桌子上的手机，“你那台手机应该也是灾难前的吧，现在都是用手环了。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，这个手机有很特殊的功能。”米哈伊尔神秘兮兮地说着，勾起了苏妤曦的好奇心。
“什么功能？难不成还会突然爆炸？当炸弹用？”苏妤曦将手伸向那台手机，被米哈伊尔抓住手腕制止，他微笑看着苏妤曦，似乎在说“不能这样子做哦”。
“这又不是三星Note7，才不会爆炸。”米哈伊尔将苏妤曦的手放在桌面上，但他并未放手，将苏妤曦的手摁在桌上，苏妤曦想挣脱，然而米哈伊尔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弱，他力气很大，好像他的手跟桌面是一体的。
“喂！你干嘛！公共场合耍流氓啊！”苏妤曦有些生气，不就是想拿个手机吗？至于这样吗？难道你的手机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？“你信不信我喊非礼。”
“喊呗，有人理你算我输。”米哈伊尔依然保持微笑，苏妤曦看见他的手机正在呼叫联系人，电话号码是02557415，而且他刚刚什么时候拨打的！他的手明明一直抓着苏妤曦的手！
苏妤曦惊慌地四处张望，周围的人都像被定住一般，每个人都保持着前一秒的动作、表情，侍者躬着腰，面带微笑地站在桌旁，一个胖子把一大勺鸡蛋羹舀起，勺子停在了胖子张开的嘴巴上——一切都停止了，现在能动的，惟有苏妤曦和米哈伊尔可以动。
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中，米哈伊尔手指轻点红色的挂断键，通话结束，周围的一切重新恢复正常，停止的世界重新动了起来，侍者回答客人的问题，胖子把一勺子鸡蛋羹送进嘴里。
米哈伊尔抬起了手，苏妤曦白皙的手腕被握得通红，刚刚丝毫感觉不到的痛感现在通过神级传输到她的大脑皮层，苏妤曦揉了揉被米哈伊尔握疼的地方，一脸不满地看着他，此刻她感觉到米哈伊尔脸上的微笑是那么阴森恐怖。
“你这个……”苏妤曦想对米哈伊尔破口大骂，但是她突然想不出什么词可以骂这个家伙，他始终微笑着，似乎苏妤曦气鼓鼓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好笑，苏妤曦干瞪着眼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以后你会知道这个手机有什么用的，安啦。”米哈伊尔摸了摸苏妤曦的头，微笑着说，“迟早会让你知道的。”
“唔……”苏妤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绯红，刚刚明明狂躁得像一只母狮子被摸了头马上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白兔，这就是传说中的摸头杀吗！
热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上桌，是的法国菜，鲜虾浓汤盛在两人面前的银盘里，香煎鳕鱼、法式羊排、红酒鹅肝、豆浆蘑菇浓汤、奶汁烤土豆、香煎干贝、可丽饼摆满桌子，苏妤曦看着满桌的法国菜，忍不住要动手开吃，虽然她完全没有考虑过两个人能不能吃完这么多。
“嗯？你怎么不吃？”苏妤曦将一片鹅肝送入口中，发现米哈伊尔只是一直微笑着看她，并不对眼前丰盛的法国菜动勺。
“哦？我不饿。”米哈伊尔说。
苏妤曦觉得米哈伊尔有点不可思议，本来她不知道学院里还有做法国菜的餐厅，是米哈伊尔带她来的，他说要请苏妤曦吃法国菜，苏妤曦没吃过法国菜，她早知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。
米哈伊尔还在注视着苏妤曦，苏妤曦自顾自地吃着盘中的食物，这时，手环传来一声悦耳的提示音，是ACXI有消息发来的提示音，她放下勺子，打开全息投影屏。ACXI上，备注为“威少”的人给她发了条消息，这让苏妤曦有些惊讶，要知道威斯克是很少发信息给她的，那么多校花级的女生给他发消息他还应付不过来，他怎么会有空给苏妤曦发消息？
“我刚刚从会议室开完会出来，一起去吃饭吗？”看着威斯克发来的消息，苏妤曦内心有些波动，想不到威斯克会主动来约她！
“不了，我和同学已经在吃了。”虽然特别想答应他，但苏妤曦还是发出了这条信息，毕竟她已经答应跟米哈伊尔一起了，不能再答应威斯克。
“那……明天？”威斯克似乎并不愿意放弃。
“嗯，明天吧。”苏妤曦见还有希望，马上回道。
吃完午饭，两人离开了餐厅，苏妤曦一路跟米哈伊尔说法国菜特别好吃，米哈伊尔只是微笑着点头，两人聊得特别开心，苏妤曦感觉她似乎对米哈伊尔有一些感觉了，这种感觉比她对威斯克的感觉要强烈得多，在她眼里威斯克似乎永远都是遥不可及的，他高高在上，用君王般的目光俯视众生，而米哈伊尔则理她进得多，几乎是触手可得。
出了大厦，苏妤曦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豪华加长轿车停在大厦前的校道上，一个戴墨镜的女生站在车旁，柔顺的暗红色长发自然垂下，白色T恤上印着“Control Everything”的红色单词，她穿着热裤和白色的高帮帆布鞋，又白又长的腿吸引了很多过路男生的目光。
“该走了。”她打开车后座门，米哈伊尔跟苏妤曦道别后，猫着腰钻进车里，女生关上车门，走到前座，车门自动打开，那里是驾驶座，苏妤曦听米哈伊尔说这个女生是他的司机，女生坐进车里，关上车门，启动引擎的声音传来，豪华轿车启动离开，苏妤曦看着轿车的尾灯，自嘲般地笑了笑。
苏妤曦从通勤包里拿出一柄深蓝色的雨伞，撑开，走进雨幕之中，雨开始下大了，地上形成了一层浅浅的积水，苏妤曦撑着伞沿着校道侧边走，蓝牙运动耳机里播放着轻音乐，她喜欢这样，听着音乐在雨中漫步，雨很大了，校道上看不见人影，白茫茫一片，雨中的埃德圣里克学院，宛如仙境。
苏妤曦向前慢步走着，茫茫雨幕中，有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，在苏妤曦前方一百米左右的位置，他没有打伞，雨水哗哗地淋在他身上，苏妤曦慢慢走近了他，她看见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长袍，背对着她，背后背着一把类似于武士刀的武器，但不同于武士刀的地方在于，那件武器的刀刃是笔直的，而武士刀的刃应该是有弧度的。
苏妤曦知道那是什么，唐横刀，中国唐朝时期军中的制式兵器。雨水滴在刀柄头上，顺着刀鞘落下，苏妤曦在离他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住了，这样的装扮，她似乎在那里见过，直接告诉她不能再靠近他了，那柄唐横刀让她感觉有一股杀气，好像他随时会拔刀砍向她一样。
Frost。
这个人的装束跟那天晚上Frost的装束一模一样，而且当时苏妤曦看见他背着一根长条的东西，因为太暗，没有看清楚，不排除那就是一把唐横刀，但是唐横刀不应该是佩戴在腰间的吗？苏妤曦觉得这个人的思维很奇怪，在她转头想走时，雨声中夹杂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，她感觉后颈有一种冰凉的感觉。
“都到这里了，还想走？”熟悉的、令苏妤曦感到恐惧的沙哑笑声，“你可真是没有耐心。”
“你这个混蛋，还想干什么！”苏妤曦低吼着，她能想象Frost在他身后，举着出鞘的唐横刀，刀尖顶着她的后颈，只要稍稍用力，刀尖就会刺破她的皮肤，脆弱的骨骼很快就会断裂，接着苏妤曦就会身首异处，她甚至能想象到雨水混着血液，流进下水道。
“打开魔盒，开启革命。”Frost淡淡地说。
“为什么一定要我！”苏妤曦说，“你就不能去找别人吗！”
“因为你很特别。”Frost说，“只有你能打开魔盒，因为你受西格玛支配的比率是这个世界上最低的。”
“我是该自豪呢？还是该骂你是蠢货。”苏妤曦想跑，但她身后站的是一个在转身的瞬间能移动二十几米的人，她显然是跑不掉的如果她跑，那把刀很可能就会刺进她的皮肤，苏妤曦又想到了一种死相——刀刃贯穿她的脖子，血液喷出，尖利的刀刃割开她的颈动脉，她倒在地上，咳血，最后失血过多而亡。
“你就那么想死吗？”不知道是苏妤曦的回答激怒了他，还是他洞穿了苏妤曦的思想。
“你不会让我死的，我死了就没有人能打开魔盒了。”苏妤曦鼓起勇气，回头，直视Frost，他还是戴着那副诡异的面具，他把刀侧过，用刀面挑着苏妤曦的下巴，刀尖顶着她下巴与脖子的交界处。
“我会杀死你的，但是我还可以让你复活，这样你就可以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和恐惧。”Frost将刀稍稍往前刺，苏妤曦下意识后退，刀尖刺破了她的皮肤，血液从划口渗出，“你要不要体验一下？第一次免费第二次半价。”
苏妤曦咬着牙，下巴被刀面挑起十六度，恐惧感几乎让她晕过去，她想现在有人来救她威斯克也好，米哈伊尔也好，如果能救她，就算是刘华林她也愿意了，但是现在，雨幕中只有他们两人，雨越来越大，一滴鲜血从刀尖滴落，落在地上的积水中变淡，直到消散。
Frost把刀往后抽，冰冷的刀面离开了苏妤曦的皮肤，刀刃插回刀鞘，苏妤曦紧绷的神经放松了，她眼前一黑，向后倒下，雨伞从手中飞出，身上的校服和黑色过膝袜被雨水浸透，雨水从天而降，淋在她身上，血液从脖子上的划口流出，流到地上后与积水混成一体，Frost冷笑一声，转过身，消失在雨幕之中。
现实世界 华东抵抗军基地 PM 4:00
寒霜将“渗入头盔”从头上摘下，金属舱们打开，琉玲伸出手，拽住寒霜的胳膊，把他从金属舱里小心翼翼地带出来，现在寒霜很虚弱，琉玲扶着他在休息区的金属长椅上坐下，将一只盛有热水的一次性塑料杯递给他。
“渗透者对体力要求还真是大。”寒霜喝了一口水，有气无力地说，他现在靠在椅背上，如果可以他想直接躺下睡一觉。
“屁，明明是你用太久了又不注意休息。”琉玲用毛巾擦干寒霜额头上和脖子上的汗水，说，“你真的要注意休息，使用渗透者前跟烈阳立好的规定你忘了吗？早上他渗透晚上你渗透，但是现在好像都是你在渗透。”
“我也是想早点完成任务啊。”寒霜闭上眼睛，他感觉眼皮是如此沉重，“我想睡一会儿。”
“睡吧，睡吧。”琉玲将寒霜放平躺，寒霜枕着她的腿，进入梦乡，琉玲把一件白色的外套盖在寒霜的身上，拿出了一本阿道司•赫胥黎的《美丽新世界》，修长的手指翻开书页，沉浸在小说的故事情节之中。
埃德圣里克学院医院 PM 6:00
苏妤曦费力地睁开双眼，她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，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，周围都是一片白色，床边坐着一个人，虽然没有戴眼镜，但苏妤曦还是认出他了，她见苏妤曦醒了，忙凑上前，用手掌摸着苏妤曦的额头。
“威少。”苏妤曦浑身无力，说话声音特别小，就像蚊子嗡嗡叫，他见苏妤曦在呼唤自己，忙靠近苏妤曦，想听得更清楚一些。
“我在。”威斯克关切地说。
“这是哪。”苏妤曦吃力地说。
“你在雨中晕倒，发了高烧，现在你正在学院的医院治疗。”威斯克说。
苏妤曦看向右手边，三只装着透明药水的医用药水袋挂在金属杆上，药水顺着输液管流入她的右手静脉，她看着威斯克，不知道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，苏妤曦看着威斯克，威斯克也看着她，场面有些尴尬，威斯克打开了手环的视频通话系统，全息投影屏幕上出现一个女生。
“艾薇，你去餐厅打包一份黑椒牛排盖饭，牛排要八成熟的。”威斯克说着，就像将军给士兵下达命令，“五分钟内给我送到医院大厦B座78层K102号病房，五分钟内没有送到你的副会长就不要做了。”
说完，威斯克关闭了手环，苏妤曦有些吃惊地看着他，想不到威斯克居然知道她喜欢吃什么，甚至知道牛排要几成熟，他拨开苏妤曦额前的刘海，手掌停留在她额头上，说：“烧退了不少了，好好休息，吊完药水我送你回家。”
病房的门打开了，一个戴眼镜、黑色长发及腰、穿着校服的女生走了进来，她右手把带着水滴的雨伞放进伞桶，左手提着一只蓝色的保温盒，走到床边，将保温盒递给威斯克，威斯克看了一眼手表，离他结束通话已经过了三分钟，他接过保温盒，对她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干得不错，艾薇，不愧是我的副会长。”威斯克称赞道，“把学生会交给你我果然没做错。”
“我的荣幸。”艾薇微微鞠躬，说，“那我先走了，学生会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。”
“嗯。”威斯克点了点头，得到威斯克的许可后艾薇拿起雨伞离开了病房，威斯克小心地把苏妤曦扶坐起来，她穿着蓝白竖纹的病栋装，是护士在她昏迷的时候换上的。
“我把你抱进医院的时候，你全身都湿透了，就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。”威斯克说着，打开保温盒，里面有一只白瓷勺子，他舀了一勺子，送到苏妤曦嘴边，她很自觉地张开嘴巴，迎接威斯克送来的一勺饭菜。
学生会主席在给她喂饭！苏妤曦不敢相信这一幕！她怕这又是假的，可能是Frost那个家伙搞的催眠术，还有抱进医院是什么鬼！公主抱吗！尽管苏妤曦现在内心复杂，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，但她现在也只能乖乖地吃饭。
“吃完饭你就休息一会儿，等会儿我送你回家。”威斯克一边用勺子给她喂饭，一边说，“你现在身子很虚，明天请假在家休息吧，申请我已经交给你们班主任了。”
苏妤曦点了点头，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，但脑子里想说的话是一大堆，她想看见米哈伊尔来看她，但是他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病房里，威斯克说陈筱雨和梁晓辰之前也来看她，五点四十五的时候他们就回家了。
窗外，雨还在下，黑椒牛排盖饭吃完后，威斯克用纸巾擦了擦苏妤曦的嘴，苏妤曦看着雨水滑过玻璃，慢慢闭上了双眼，无尽的黑暗吞噬了她的意识，威斯克守候着她，病房外，米哈伊尔隔着窗户玻璃，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，嘴角上扬，露出微笑，但是这个微笑不同于他平常的微笑，这个微笑更加阴森恐怖。
“你吃醋了？”背后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，米哈伊尔回头，他的“司机”站在那里，怀抱双手，倚着墙，注视着米哈伊尔。
“吃醋？别开玩笑了。”米哈伊尔冷笑，说，“我才不会对虚拟人物有感情，就像玩galgame，你会对里面的AI有感情吗？”
“死宅就会。”她说，“不然为什么他们房间里有那么多海报抱枕和手办？”
“她只不过是一个工具。”米哈伊尔看向病房中躺在床上的苏妤曦，说。
“烈阳可不这样认为。”她无奈地说，“他认为苏妤曦曾经也是人类，要帮助她。”
“烈阳就是你说的那种死宅了，对AI动感情的死宅。”米哈伊尔冷冷地说，“但是现在控制米哈伊尔的不是烈阳，是寒霜。”
“我靠，你们两个的代号怎么那么厉害，还分别饰演不同的人格。”她吐槽道，“烈阳饰演阳光开朗的米哈伊尔，你饰演冷酷无情的米哈伊尔，也是厉害了。”
“得了，在西格玛世界不要讨论这么多。”米哈伊尔，或者说是寒霜，阻止了这个话题。
“好好好，都听你的。”她嬉皮笑脸地说，“那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？”
“我能预感到，距离原罪释放的日子要不远了，革命的日子也不远了。”米哈伊尔说，“先退出西格玛世界，召集大家开会，讨论下一步的计划。”
“行，做好准备，十秒钟后下线。”她说。
心里默念十秒倒数后，两人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，直到完全消失在医院走廊里，刚刚经过的一个护士瞪大了双眼，两个人就这样在她面前凭空消失了，病房的窗户玻璃上，结了一层水雾，有人在水雾上写了两个个单词。
Crime，ravolutio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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